面对当前实现“双碳”的艰巨任务,我国应双管齐下——一方面以技术创新为先导,研发二氧化碳捕集、利用与封存(CCUS)、工业零碳等技术;另一方面加大投资,并把钱花在“刀刃”上。这是记者近日从第十五届环境与发展论坛上了解到的信息。
现实情况:碳减排任务艰巨
尽管我国扭转了二氧化碳快速增长态势,但要实现“双碳”战略,任务仍极为艰巨。
中国工程院院士侯立安指出,2020年中国碳排放强度相比2015年降低了18.8%,比2005年降低了48.4%,超过了向国际社会承诺的降低40%~45%的目标,基本扭转了我国二氧化碳排放快速增长局面。但是据国际能源署发布的《2022年二氧化碳排放报告》,2022年我国的二氧化碳排放量为114.77亿吨。面对“双碳”目标,我国碳减排任务艰巨。
记者了解到,2022年我国全年能源消费总量为54.1亿吨标准煤,而且主要为化石能源。如何实现化石燃料的清洁利用,成为“双碳”领域的重要议题之一。
“我国80%的电力是依靠煤炭和石油,实现碳中和后,这个比例将从80%降到20%。如果能源领域没有革命性的进步,要打造这个目标是非常困难的。”中国科学院院士江桂斌指出我国碳减排存在的挑战,“首先,当前风电、光电等非化石能源的规模化、产业化应用受限于昼夜与气象的影响,不确定性因素较大,消纳和储存都很受限。其次,低碳、零碳、负碳技术成本高且不成熟——低碳技术体系涉及可再生能源、负排放技术等领域,不同低碳技术的技术特性应用领域、边际减排成本和减排潜力差异较大,系统集成较难。”
技术驱动:攻关系统性低碳技术
由于我国实现“双碳”目标仍然面临多重挑战,多位专家在会上提出,应以技术创新为先导,开展系统性的低碳技术攻关。
江桂斌认为,实现碳中和需要实现二氧化碳、甲烷等气体的近零排放。碳中和不是不排放,而是要把排放的二氧化碳、甲烷等通过各种技术手段达到平衡,使地球不再因为区域贡献而增加二氧化碳等温室气体的含量。
“CCUS是目前实现化石能源低碳化利用的唯一技术选择。”中国工程院院士、农工民主党中央副主席、北京市政协副主席王金南表示,“根据预测,碳中和目标下的CCUS减排需求是:2030年为2000万吨~4亿吨,2050年为6亿~14亿吨,2060年为10亿~18亿吨,目前的预测都比较乐观,但需求量的多少还是主要取决于成本。CCUS的成本主要取决于捕集、运输、封存3个阶段,目前捕集成本比较高,未来将会逐渐下降。预计到2030年,我国全流程CCUS按照经济运输距离250公里计算,成本在300~700元,到2060年可以降低到140~410元。”
侯立安补充说,碳减排技术的研究不仅要聚焦前沿技术,还要重视水处理技术,加强污染物的源头控制,以及发展绿色制造技术。比如在生产过程中节约使用化学原材料,尽可能不使用有毒原材料,减少污染物的排放等。“要加快开发高效绿色的污水处理新技术,促进污水处理绿色低碳发展。”他谈道,“比如纳米材料具有独特结构和良好吸附效果,在去除污水中污染物方面显示出一定的应用潜力。纳米技术作为前沿科学,其吸附型材料在环保领域,尤其是污水处理和资源化方面的应用会越来越广泛,将实现对污水中新污染物的高效处理,提升传统去除工艺的效率。”
投资驱动:优先布局“刀刃”方向
专家同时表示,“双碳”目标的达成,不仅依靠技术,还要依靠投资。
“我国既是碳排放大国,也是气候变化的主要受害国。我国的碳达峰碳中和是国际上排放压力最大、综合降幅最快、转型任务最重、投入成本最高的复杂系统工程,预计到2050年中国以能源绿色转型的产业投资将超过150万亿元。”王金南补充说,“根据我们对全国6个重点工业行业以及交通、建筑等部门做的碳达峰路径评估分析,在2030年前碳达峰目标预计需要投入20万亿元。”
面对庞大的资金需求,“把钱花在刀刃上”就显得尤为重要。会上,王金南为投资方向划出了重点:“到2060年,可再生能源的使用、电气化,CCUS和氢能等技术措施将成为重点的发展方向。同时,电气化、氢能、工业零碳技术、CCUS等负碳技术将成为全球实现碳中和的优先布局,这些领域投资将占据全球及中国应对气候变化总投资的70%以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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